你们怎么能买卖天空？

你们怎么能拥有雨和风？

我的母亲对我说，

我们族人相信，大地的一切都神圣不可侵犯。

每一根松针，每一片沙滩，

树林深处的雾气，

辽阔的草原和嗡嗡叫的昆虫，

这一切，在我们族人的记忆里，都圣洁无比。

我的父亲对我说，

我感受树干里流动的树液，

如同感觉我体内血管里流动的血液。

我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而大自然也在我们的生命里。

芬芳的花朵是我们的姐妹。

熊、鹿和老鹰，是我们的兄弟。

山峰、草原和出生不久的野马，同属于一个大家庭。

……

这份沉甸甸的宣言出自于美国印第安人的传奇人物：西雅图酋长。

生于十八世纪末的西雅图酋长，是美国印第安人的传奇人物。印第安人是美国的原住民，当时他们面对来自欧洲白人的入侵，最无法忍受的就是白人占地为王、破坏大自然的诸多行径，在一连串抗议冲突之后，美国政府决定向印第安人购买土地，当时北美的印第安酋长西雅图于1854年1月发表了一段著名的讲话。

这篇被称为“西雅图的回应”的演讲中，传达了印第安人对大地自然的哲学，其宽广温厚的大爱相当动人，成为后人的警世佳言。

不过因为当初西雅图酋长是用母语演说，尽管有许多人听到，但辗转诠释或翻译过后，有可能和原文大相径庭。

尽管史实的正确性受到争议，但印第安人爱好自然和平的特质，却是不需要查证的。尤其在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欧洲人过度开发土地之后，印第安人视自然万物亲近如血缘的哲学，不仅成为生态学重要的精神之一，也常常被拿来警醒世人。

后面的故事

  苏珊·杰弗斯

  凯迪克大奖获得者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绘者

苏珊·杰弗斯从小就花很多时间探索大自然、画画、看故事书，其中有两个经典故事尤其深深地影响了她：《黑马驹》（Black Beauty）里那温柔而坚毅的黑马，《雪后》里勇敢的小格达，这两个角色常常鼓励她做人处事皆要尽力而为。

艺术学院毕业之后，苏珊·杰弗斯为了兼顾自己的爱好与谋生，选择了为孩子做故事书的工作。苏珊·杰弗斯至今已经画过五十多本书了，获得过包括凯迪克大奖在内的各种奖项。她的作品向来书如其人，皆反映了她对自然、动植物的爱护之情。

尽管世间所流传的西雅图酋长的宣言是真是伪很难确认，但杰弗斯爱好自然动物的本性，自然受了这段流传文字的感动。因此她撷取其中一段文字稍作修改，研究参考北美印第安人的生活形态与地理环境，加上自己的表现手法，绘成《西雅图酋长的宣言》。

此书于1991年出版，随即在《纽约时报》的畅销书排行榜上名列前茅长达数个月。

 杰弗斯向来以水彩和彩色细致笔画见长，《西雅图酋长的宣言》即是混合这两种技法，恰当地表达出人物山水的写实感、大地无私、万物平等的柔和效果。在视觉构图的处理上，杰弗斯相当细腻，为了表现林木的广袤、大地的辽阔和物种丰富，她采用多层次堆栈法。

书中几幅跨页图都以这样的方法呈现了奇异的视觉效果。

林木、林木间的动物、枝桠上的动物和人物等等，每一个层次的透视焦点，甚至是视角都不相同。

图画本身兼具了真实与梦幻的效果，呼应了西雅图酋长那段文字的时空感，将几千年来印第安人祖先、当时的印第安原住民与开发土地的白人进行了成功的综合拼贴，把历史和现实巧妙地呈现在同一画面上。

而当西雅图酋长提及我们人类只是生命之网的一条线时，杰弗斯也用放大的蜘蛛网来比喻：

大地万物彼此的关系，就像结在随风摇曳的花草上的纤细蜘蛛网，彼此之间是那样环环相扣，却也脆弱得随时能被摧毁。

最后，杰弗斯特地在书的末尾加入一个白人小家庭，暗喻着美国白人在接手那片土地之后，应该遵守西雅图酋长的期望，爱护大地如爱自己的家人。

西雅图酋长的宣言真挚感人，杰弗斯的图画未辱使命，为之增添更多风采，共同成就了这部伟大的作品。

作者简介

辛佳慧：台湾儿童文学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