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游放学回来问我：“妈妈，你是妇女吗？”

啊——

我石化三秒钟，瞪着她。

后来才知道，她们英语课学了Women’s Day，她想给我做一张Women’s Day Card，所以要先确认下我的“资格”。

于是我们聊了聊关于妇女、女性、女人……这些不同词汇的相似与差异，以及我在被冠以“妇女”这个头衔时微妙的心理感受。

又有一次，她问我：“妈妈，你知道发运吗？”

啊——什么？

“发，运，” 她一字一顿又说一遍，然后指指我说：“就是，就是乳房长出来了。”

哦，你是说“发育”吧。

“呃，也许是吧，反正我听同学这么说的。”

还有很多次，她问我，为什么我们遇到的出租车司机都是男的？

我说也有女的呀，就是相对比较少。

为什么比较少？

还有，为什么我们老师大部分都是女的呢？

在我和女儿的日常里，类似的对话时有发生。

一方面是一个小女孩在蹦蹦跳跳的成长过程中不时撞见的小好奇与新发现，另一方面，也是我作为一个女孩的妈妈，时不常就会想一想的问题：

我该怎样养育一个女孩？

以及，

我希望她成长为一个怎样的女人？

借为3·8节推荐绘本的机会，我也整理了关于“养育女儿”这个话题的一些思考，与各位女孩的爸爸妈妈们共勉。

女孩不该受限

女儿还小的时候，我翻译过一本书叫《养育女儿》，令我印象最深的内容之一，就是这个标题——“女孩不该受限”。

我们所处的社会和文化都有将男性与女性区别对待的悠久传统，无论赞同与否，我们每个人的行为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于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我们也会把男孩和女孩区别对待。

《养育女孩》书摘——

大量的研究发现，父母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对男孩和女孩说话的重点，谈论的内容完全不同。

如果是男孩，父母会说： “看！那边地里有三只兔子。”

如果是女孩，父母会说：“看，那些兔子多可爱！”

如果是男孩，父母会说：“哇！你用十块积木搭了个高塔！”

如果是女孩，父母会说：“你搭的塔真漂亮！”

作为女孩的妈妈，我努力想要抗争的就是这种不自觉的差别对待，尽我所能，鼓励探索，鼓励勇气，鼓励自由自在。

在这方面，“玛德琳”是最好的榜样。

“玛德琳”系列

玛德琳的故事是这样开始的——

巴黎有一栋老房子，房子的外墙上爬满藤萝。

房子里住着十二个小女孩儿

她们常常排成两排。

她们排成两排吃面包、刷牙，上床睡觉。

……

最小的那个女孩儿，名叫玛德琳。

她不怕老鼠。

她最爱冬天、下雪，在冰上跳舞。

在动物园的老虎面前，玛德琳轻轻松松地说：“喵。”

玛德琳和我小时候的偶像长袜子皮皮很像，自信、活泼，无所畏惧。

如同英国《卫报》的评价：

她最小，可是她最勇敢。她经常捣乱，制造麻烦——但她的故事充满乐趣。

她常常以一种藐视成人权威的方式明辨是非，以令人愉快的方式与众不同。

她拥有这一切品质，而且，她是个女孩。

这个女孩，是一个特别好的伙伴，陪着常常被要求安静、温柔、守规矩，很容易被过度约束或者过度保护的小女孩们一路同行。

公主梦，怎么办？

与前面说的差别对待相反，很多时候，我有一种执念——我讨厌一切典型的女孩特征，比如粉红色、蕾丝花边、洋娃娃，比如娇气、柔弱……

还有，当公主。

然而我的女儿偏偏是一个把家里所有的粉色画笔和颜料都先用完的女儿，一个每年圣诞节都会要一件公主裙的女儿，一个出门要戴4个戒指，遇见不开心的事情会捂着脸默默流泪的女儿。

因为这种差异，我们俩有过多年进进退退的“斗争”，而《奥莉薇不想当公主》最初是我作为再次打击公主梦的“武器”而带回家的。

我猜想，奥莉薇那么有思想有个性的小猪，一定是终于找到了比做公主更有意义的未来。

然而……

这本书，和奥莉薇系列的所有作品一样，充满惊喜和乐趣，而在和孩子一起哈哈大笑之后，你会和我一样，更爱这只小猪，也学会欣赏小女孩的梦想。

当然，当然，也推荐《纸袋公主》，这个公主拯救王子的伟大故事让我们看到，梦想或许相似，可能性却有许多不同。

我终将成长为一个女人，

这应该是每个女孩的骄傲

与努力为女孩提供和男孩一样的成长空间同样重要的，是让女孩看到自己独特性，并为此骄傲。

这种独特性，最直接明了的，是身体特征。

《小乳房》

就是一本特别优秀的，与幼龄的孩子谈论女性身体特征的书。

故事从女孩小奈的心愿开始——

我也想有妈妈那样的乳房。有了乳房，弟弟就不哭了，还会冲我笑。”

……

“乳房、乳房、乳房、乳房、乳房……”

要长大了才有乳房，小奈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

整本书率真可爱，充满日本绘本那种独特的轻松诙谐，而我最喜欢的，是字里行间流露的，对乳房，对母亲，对女性的欣赏与赞扬。

这也是我最希望传递给女儿的，对待自己身体和性别的态度。

女孩的难题，

有的很小，有的很大

“大脚丫”系列是典型的女孩绘本，毫无争议地被很多女孩列入“最喜欢的绘本”。

故事的主角贝琳达怀抱着典型的女孩梦——当一个优秀的芭蕾舞演员，但她却有一双与众不同的大脚丫。

“大脚丫”系列

四本书构成了一个完整的追寻梦想的故事，但却绝不是一锅简单的，类型化的“鸡汤”。

我们会和孩子一起读到有趣的学校生活和微妙的女孩心思，会被作者的机智风趣感染，还能跟随贝琳达的脚步，感受巴黎风光和浓浓的法式风情。

不同的女孩可能会从“大脚丫”贝琳达的故事里获得不同的启示，而我相信，共同之处是，她们会在遭遇各自的难题时，多一些勇气、坚持，以及辗转腾挪的机智。

另一类的难题对现在的女孩来说，可能有些有些艰深难懂，比如——

这是关于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医生伊丽莎白·布莱克韦尔的传记绘本。

将近200年的时光阻隔可能会让孩子觉得这个话题陌生而遥远，但实际上，以我们每个“现代女性”的切身感受，同样的提问，虽换了不同的语境，依然有重要的意义。

所以我推荐5岁以上的女孩的妈妈陪孩子一起读一读这本书，聊一聊这个话题。

孩子或许不能完全明白，但一颗小小的思考的种子，或许就能发芽成长，在未来成为孩子抵抗差别对待，争取公平待遇的一种力量。

同时推荐传记绘本作家珍妮特·温特的一系列女性传记绘本：

记得读过珍妮特·温特的一篇采访，谈到让孩子读这些强大的女性故事的意义，她说：

我希望让小年龄的孩子，尤其是女孩，早一些接触到一些强大的人生榜样，希望让她们看到，生命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嗯，这也是我们对我们的女孩的期望。